林蓉也有些惆悵，聳了聳肩膀：「誰知道呢，我瞅著娟子似乎對瑤瑤有點意見，也沒聽說她倆有過什麼矛盾，咋就鬧成這樣了？」
「幸好今天瑤瑤運氣好，沒背上那些黑鍋，不然那才是竇娥冤呢。」
周從遠是讀書人，現在又是高中老師，為人最講究以身作則、品德高尚。
讓他對侄子媳婦多加點評，還真的有些為難他。
因此他吞吞吐吐，最後也隻說了一句：「自作孽，不可活。」
「可不是嘛。」
林蓉是唐瑤的婆婆，心裡當然是向著自家兒媳婦的。
她點了點頭，煞有其事地說：「要是娟子不作孽，今天穩穩當當地過了，那建良的工作問題也能得到解決，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，這樣不是很好嘛。偏偏她心裡不安分，非要鬧出那麼多幺蛾子，你說這是何必呢？」
「不知道。」
周從遠迷茫地搖了搖頭，縱使他讀過再多的書，也無法理解理解陳娟這種人的心路歷程啊！
「說起來，我待會兒去提點一下進廷，可別像建良一樣不成器。」
周從遠捏著眉心，臉上剛浮現一絲憂愁，就被林蓉的一聲嬌喝斥散：
「咱們自己的兒子你還不放心？進廷那孩子今兒下午還忙著給瑤瑤找關係，入學明華高中呢，聽說是瑤瑤自己的意思，想考個大學，拿了文憑之後再找工作。」
「咦？」周從遠有些錯愕，「你怎麼不早跟我說？兒媳婦想上高中，我就在明成高中任職，不就是打聲招呼的事兒，還勞煩人家小兩口特意去明華中學，多不方便啊。」
林蓉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：「得了吧，人家自己商量好了要去明華高中，咱就別添亂了。你要是有空，不如把自己給學生做的筆記資料送去給瑤瑤，幫她補補習。」
「也行。」
周從遠拍了拍腦門，起身去書架上翻找著資料。
林蓉瞥了一眼他的背影，無語地搖了搖頭。
廚房裡，唐瑤正和許清川湊在一起。
「所以你大後天就可以入學明華高中了？」
許清川摸著下巴，感慨道：「瑤瑤你的進度真快，這樣顯得我很摸魚誒。」
「還不是因為預考的日子迫在眉睫了，不然我也不想這麼著急。」唐瑤認真地刷著碗。
吃完晚飯後，周老太太就驅使著她和許清川來洗碗。
今天中午才發生了陳娟那樣的事情，倆人都不想再和老太太起沖突，沉默地應下了。
許清川有些嫌棄地刷著鍋，有些別扭地扭著身體，小心翼翼地避開灶台，生怕灶台上的油膩和水漬沾到衣服上。
「放心吧，我相信你肯定可以的。」
讀書的時候，唐瑤就是學霸，盡管這麼多年沒接觸高中的知識了，但八十年代沒有後世那麼內卷，題目也相對簡單一些，臨時抱抱佛腳應該可以應付。
「說起來，這也算是圓夢了吧。」許清川抿了抿唇，「你上輩子高三直接保送了，沒參加高考。沒想到穿越來這，反而有了次參加高考的機會。」
唐瑤一怔，才意識到一點。
她莞爾一笑：「這麼一想，還挺有緣分的。」
「對了清清，你那邊怎麼樣？」她關切地問。
許清川回答說：「我準備明天去逛一圈，看看現在市場上都流行什麼衣服。」
做生意，就得抓住市場的動向和熱點，必須得走在市場前麵，才有賺錢的機會。
許清川深諳這一點，所以在沒有明確當前的市場風向之前，即使她腦子裡的係統麵板上已經解鎖了「服裝加工廠」，她仍舊沒有輕舉妄動。
「如果你需要資金支持，隨時找我。」唐瑤大方地開口。
她目前沒有什麼需要花錢的地方，相反，許清川既然要做生意，必然缺不了啟動資金。
「好，我第一個不放過你。」許清川點點頭，絲毫不和唐瑤客氣。
以兩人的關係，再推脫來客氣去反而顯得虛偽。
即便唐瑤不說，許清川也會找她幫忙。
當然，等許清川的生意開始賺錢了，也會給唐瑤分紅。
這是兩人在上輩子就做慣了的事情。
洗完碗，唐瑤也沒在廚房裡多待，和許清川對視了一眼後，率先走了出去。
她剛回到房間門口，就撞見周從遠正從臥室裡往外走。
唐瑤腳步頓住，喊了一聲：「爸。」
「誒。」周從遠笑了笑，溫和地主動點頭，開門見山地問，「我聽你婆婆說，你想上高中？」
唐瑤點了點頭。
「好孩子，既然你已經決定去明華高中了，那爸就不多插手。我剛剛去把才整理出來的重點和真題資料整理出來給進廷了，你回去看看，有什麼不懂不會的可以隨時來找我。」
「謝謝爸。」唐瑤真心誠意地道了一聲謝。
等回到房間後，她快步走到書桌前，翻了翻那一遝資料，意外地挑了挑眉。
「這些都是爸親手整理出來的，每個字都是他自己寫的，從來都隻給班裡的學生看，外麵的人想買都買不到。」
周進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。
「爸對我真好。」
唐瑤如獲至寶地翻閱著筆記。
周從遠在明成高中教授語文，他把高中三年的知識都濃縮匯總在這個厚厚的筆記本上。
對於教輔資料相當缺乏的八十年代，這樣的資料對於任何一個普通學生來說，都是無價之寶。
盡管唐瑤的自習室裡擺放了無數的筆記資料，但也沒有任何一本可以比得上這一本的價值。
「筆記你明天再看，現在還有點時間，我繼續給你講講數學。」周進廷老神在在地提醒，「明天我得去醫院上班，隻剩你一個人研究了，趁著今晚多學一點吧。」
「明天我不能去找你嗎？」唐瑤有些發愣，不悅地抿了抿唇。
她低垂著腦袋，像是一隻被拒絕了的小獸，渾身籠罩上一層懊喪的氣息。
如果唐瑤長著尾巴，恐怕現在尾巴也失落地低垂著。
周進廷勾了勾唇：「看你今晚的表現。」
唐瑤猛地抬頭，和男人對視了幾眼後，臉色驟地爆紅：「今晚要學習，你、你別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