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真的不會殺我們？」白嫣詢問。
終端將蟲腦2.0生吞的畫麵，還沒從她腦中散去。
「我當然不會殺你們。」終端輕笑，陰冷的聲音響在白嫣腦海：「但需要你去殺了他們。」
「白嫣。」終端厲聲：「是生是死，你該做出選擇了。」
至今為止，白嫣的獸夫一共有八個。
排除掉已經死亡的奎昴，以及被困迷霧基地的金熬和青澤霖。
受終端保護，在這次爆炸下活下來的，還有雪瑞陽、白啟明、孔城睿、應飛，以及再次見麵的奚曲。
白嫣慌到手抖，低著頭不敢跟終端對視，亦是不敢看向應飛幾人。
終端淡定欣賞著她的慌亂，也不催促。
直到五分鍾過後，白嫣還沒做出決定，終端幽幽開口：「蕭錦笙找過來了。」
「她擁有星係圖，這種近距離檢測，我的偽裝堅持不了多久。」
「白嫣，你應該做出決定了。」終端提醒。
作為獸夫的雪瑞陽幾人，還以為終端是在催促白嫣答應跟它一起前往星際。
隻有白嫣知道，自己內心在因什麼掙紮。
屬於終端的聲音，再次單獨響在她腦海：「你沒發現應飛不對勁嗎？」
「如果一時之間無法做出選擇，你可以從他先下手。」
白嫣原本因為慌亂而糾結的心。
在想到蕭錦笙此刻正在外麵尋找她。
甚至還想跟之前在種樹區一樣，因為她能復活，試圖殺到她復活次數用光為止。
可是白嫣還想再掙紮。
「我覺得我可以跟蕭錦笙再談談。」白嫣希冀開口。
她手裡的東西，蕭錦笙或許願意跟她做交易。
「你和蟲腦1.0修改她的記憶。」終端譏笑。
「沒用的，你不是已經讓金熬去找蕭錦笙，向她求救嗎。」終端道：「你覺得，她是因為什麼，準確鎖定到你所在位置的？」
「因為你還有蟲族以及我，都是她仇恨的目標。」
三個仇敵湊一塊。
誰能忍住不炸。
至少蕭錦笙沒忍住。
「放棄吧，你拿出的記憶，並不能幫你保命。」終端冷笑。
因為終端的話，白嫣發現自己無論如何走，都是死路一條。
她心下一沉，低著頭掩藏眼中鋒芒。
白嫣抬手擦淚，看向自己的幾個獸夫：「事到如今，我們跟終端逃離迷霧大陸吧。」
她目光在奚曲和應飛之間猶豫。
對上奚曲溫柔看來的目光，再想到應飛這段時間對待自己的冷臉。
白嫣最終抬腳，向應飛走去：「應飛，我們跟終端一起逃吧。」
「小嫣，我願意和你一起，跟著終端離開。」奚曲中途伸手，攔住了白嫣靠近應飛的路。
他牽著白嫣，將人往自己身前拉：「終端是好的，是終端救了我，所以我信任它。」
「奚曲。」白嫣感受著奚曲緊拉自己發燙的手掌，心中對他亦是想念。
雖然奚曲脾氣不好。
但對她，一直是很好的。
「小嫣，我好想你。」奚曲眷念開口，拉著白嫣往自己懷裡靠。
冰冷的利刃，無情從白嫣心口紮透。
白嫣嘴邊湧上一口血腥，驚恐看著手持匕首紮進自己心口的奚曲：「你……奚……」
「你找死！」白啟明憤怒出手，一掌將奚曲轟開。
雪瑞陽趕緊過來，將白嫣扶起。
孔城睿焦急用著木係異能為數不多的治愈效果，為白嫣療傷。
應飛蹙眉，將奚曲按在地上狂揍。
失去星石，又因終端保住一條命，如今沒有實力的奚曲麵對應飛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。
他猩紅的目光緊盯白嫣，怒罵：「騙子！你就是騙子！從一開始你就騙了我！」
他是死裡逃生。
但失去星石，在迷霧大陸這個末日世界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可能。
他能死。
造成他所有悲劇的白嫣，同樣別想活。
「人類之間的信任，還真是脆弱啊。」終端笑著插話。它目光幽幽看向被急救回一條命的白嫣，意味深長道：「看來契約圖騰的關係，也不能完全保護你，讓你無條件信任誰。」
白嫣此刻麵色煞白。
因為應飛這段時間對她的態度，她想先對應飛下手。
完全沒有想到，意外重逢的奚曲，對她已經深藏殺心。
白嫣後背被驚出一片冷汗，再看此刻護著自己的雪瑞陽等人，隻感心虛。
在之前，奚曲也會這樣護著她。
可隻是因為了解到自己在他和一眾獸夫中做了選擇，將耗損生命的破星丹餵給了他，就對她起了殺心。
那他們呢？
奚曲如此，應飛如此。
白嫣不敢保證，如果雪瑞陽等人知道她剛剛想要殺了他們的想法。
會不會和奚曲一樣，先殺了她。
「你還在等什麼。」終端冷聲催促：「蕭錦笙已經找來了。」
「我無法……」白嫣沉聲：「同時殺死四個十三星的獸化人。」
終端一愣。
隨即發出滿意的笑聲：「蟲腦果然沒找錯人。」
·蕭錦笙總感覺白嫣沒有死，終端也沒有死。
至於蟲腦2.0，是她通過天幕看著終端吞噬蟲腦的。
終端不好殺。
但終端殺蟲族的實力，她不會去懷疑。
傳送來到封禁防禦區，蕭錦笙就調動星係圖深入地底千米探測著。
一寸一寸搜尋。
跟著她來的幾個獸夫，都警惕保護在她四周。
就是樓衍之都沒摸魚，在算著終端和白嫣可能藏身的方位。
多重技術的尋找下，還真讓蕭錦笙發現點不一樣的。
是在地底下，有一種特殊能量開辟出的新空間。
隻是這個新空間，此刻已經變成無主的。
支撐空間的能量也在消散。
蕭錦笙趕緊讓星係圖直接將這個空間提取到地麵來。
接觸外界，空間的能量也徹底消散。
屬於空間裡的東西，跟垃圾一樣掉落，堆成了一座小山。
有各種精致乾淨的餐具，各種蟲族被啃了肉的骨頭外殼。
還有幾具屍體……
「這不是雪瑞陽他們嗎。」玉雲霄驚道。
蕭錦笙通過星係圖檢測，還真是雪瑞陽他們。
一共五具屍體。
都是他們認識的人。
雪瑞陽、白啟明、孔城睿、應飛，奚曲。
前麵四個丹田位置破開了血洞，星石不知所蹤。
四人死因都是被一刀封喉，一擊致命。
最後一個是奚曲，跟前麵四個不一樣，身上的傷最多，有被暴力毆打的痕跡。
丹田位置沒有破開，但當前異能星級0星。
顯然在之前，他的星石就已經不在了。
「是終端的手筆。」蕭錦笙道。
挖星石，是終端愛用的招式。
但一刀封喉，不是終端會做的。
它更喜歡直接掏別人心窩子。
蕭錦笙說著自己的分析，道：「顯然終端身邊，還跟著一個人。」
她驚訝：「白嫣和終端不會聯手了吧。」
「可是……」玄玖低頭看向雪瑞陽五人：「他們不是終端殺的，難道是白嫣殺的？」
終端……嗯……
終端的思維邏輯，一直很奇葩別說你們我都想給終端丟臭雞蛋——
晚安~。